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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环境 | 曹海东:我与四川的邂逅
2025-10-2610


2024年年底,久居北方城市的一位朋友告诉我,他要举家迁居西南了。

这个地方就是成都。

更奇妙的是,过了半年,他兴奋地告诉我,鼻炎奇迹般地好了,而且自己已经好几个月没开车了——骑自行车成为他出行的主要方式。

他扔了一组数据给我:成都要建设中国规模最大的城市绿道系统,规划总长度1.7万公里——这相当于绕地球赤道接近半圈。

每次电话,朋友不是在市井街巷的茶馆喝茶,就是在郊野“耍”,时不时还蹦出几句四川话,俨然成了“新成都人”。

原来,很多人向往的“慢生活”如此之近。从小受“蜀道之难,难于上青天”的影响,我曾经一度以为四川是一个遥远的存在。直到工作之后,因为时常与环保打交道,才逐渐触摸到这个山水与烟火之中的神奇之地,体会到“天下山水之观在蜀”的内涵。

这也让我再次拾起思绪,重新打量起了地图上那被誉为天府之国的四川。


第一次用较长一段时间感触四川的山山水水是在2007年冬天。

当时,自己正处职业困惑期,而一个深度接触、观察岷江、大渡河、雅砻江、澜沧江、金沙江、怒江的机会,让我重新找到了方向。

作为一个在毛乌素沙漠边缘长大的孩子,能深刻理解一抹绿色、一捧清水的重要意义。所以当落地成都,看到周边景色笼罩在雨雾之中时,欣喜之情溢于言表。

我记得当时和随行的一位朋友打了一个比喻,这就好比以前你看到的万物都很模糊,现在终于佩戴了眼镜,看到了万物的底色,一切变得清晰,甚至具有灵气。

尽管潮乎乎、湿漉漉,甚至让人感到丝丝寒意,但2007年的冬天,我还是从成都出发,一路去了康定、木格措、石棉、大渡河沿岸、冕宁、锦屏、攀枝花等地。

翻越二郎山之时,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。二郎山是青衣江与大渡河分水岭,海拔3400多米。翻越之前,看到峡谷两岸是乔木,到了山的另一面,大渡河峡谷两岸呈现的则是绝壁和灌木。

用同行人的话说,经常是山这边阴雨绵绵,山那边却是艳阳高照。风景随海拔上升,我们当时正好经历这种四季轮回。

在木格措,冰的世界,晶莹剔透;在康定,折多河穿城而过,水声空灵;穿行锦屏峡谷,又不得不为峭壁悬崖之美折服。四川良好的生态本底,让我见证了诸多有如杨慎笔下“君不见赤虺河源出芒部,虎豹之林猿猱路。层冰深雪不可通,千寻建木撑寒空”的自然奇观。

期间,我也看到一个个工程见证着人类试图驯服自然的努力。后来过了十几年,美国经济学家、未来学家杰里米·里夫金(Jeremy Rifkin)的一段访问帮我理清了逻辑:他说人类“需要成为自然的管家,而不是将人类从自然中分离出来,凌驾于自然之上,成为自然之主”。

好多次,我都要求停车驻足:听听湍急河流之声,感受下谷风拂过脸庞的感觉,抑或听听山间的鸟鸣,盯着湛蓝如洗的天空。

这是一个很好的疗伤地方,云卷云舒间让你感觉到自然面前,人之渺小。在这个千河之地,发呆半个月后,我终于轻装上阵。


第二次长时间感触四川是2008年。

“5.12汶川大地震”第二天,我就给震中100公里之外雅砻江流域的四川冕宁县联合乡庄子村的村民打了电话——这里正好是2007年,我去四川拜访的地方。

两天后,我从北京赶赴成都。第一个去的是彭州,当时仅靠临时买的一张地图,开始迅速熟悉各个地名:龙门山镇、小鱼洞镇、通济镇、白鹿镇、磁峰镇、新兴镇。

至今记得当时彭州市委组织部的一位同志带着哭腔给我说,银厂沟是风景名胜区,农家乐集中,由于山势很陡,两面都是山体,中间是河道。

这是我第一次正面接触死亡,也更深入体会到自然与人类命运之间的关系。当时,我和同事默默从什邡洛水镇到红白镇这片狭长的山谷徒步采访,此时的心境,和我上一次来川截然不同。

这里的山山水水浸润了这里人的性格。这是一片乐观的土地——我看到废墟之上的超市老板给我和同事泡起一碗泡面;这也是一片坚韧的土地——在红白镇,我们受一位外地陌生人委托,要将捐款直接给到当地人,其中一位当地人说还有人更急需。

后来回京后,我将当时的采访本、现场照片、采访设备,全部封存在一个档案袋中,不忍心再次看到。

我至今记得环境保护部(现生态环境部)西南督察中心主任马宁当时在电话中给我说的一段话:“我们相信每一次灾害之后,我们对生存的环境都有一个新的认识。”


再一次感受四川,已是十几年后。

2024年六五环境日四川省主场活动上,我被聘为四川生态环境特邀观察员,也正因为这个机缘,让我更近距离了解四川。

我记得生态环境部副部长于会文在四川之时的经典语录:“我夫人在家就问过,能不能把雾霾天数和时长降下来。我解释了半天,什么逆温层、大气平行流动啊。夫人说,你少来大道理,就说行不行吧。”

他对四川的环境治理有一个形象比喻:治理大气的国药,治理水的川方。

成都的“雪山指数”直观让人感受到环境之变。近年来,成都市空气质量持续改善,“窗含西岭千秋雪”胜景不再是文人墨客笔下的浪漫想象,而是每个成都人日常可见的风景。“雪山下的公园城市”已成为成都一张亮丽的名片。前段时间我去长江沿岸的一个省会城市调研,一位环保系统同志还在津津乐道成都的“雪山指数”,表示当地也应该做一个更直观表征空气质量的指数。

在我们的一个公益活动上,四川省生态环境厅原总工程师赵乐晨更概括了四川的生态地位。他说,四川是千河之省,境内1400多条河流,纵横交错,森林草原广袤翠绿,是全球34个生物多样性的热点地区之一,是长江黄河上游重要的生态屏障。

过去几年间,四川的“生态秘境”故事渐次展开,逐步走入我的脑海。比如,四川的竹林总面积居全国第二位,竹子是世界上生长速度最快的植物之一;比如,广元剑阁县早在明代就颁布“交树交印”制度,县长离任前要核查清点当地古柏存活、生长等状况……

遇见是下一个故事的开始。就在前几日,我的那位朋友又致电,约我重走一次蜀道,我欣然允诺。

来源 | 中国环境app 作者:曹海东

曹海东 环境记协常务理事,南方周末报社编委、北京新闻中心主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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